阿娇收了身,见她臊得没法儿,便不再笑她,只问:“你什么时候起辇回府?我这地儿没甚么好的,只是冷,大暑的天里,避暑最合适。只问问这永巷八大宫,才人美人夫人,哪个有我这儿冷?”阿娇笑了起来,又拿自己的身份轻薄:“……她们啊,都没我福气,君王恩泽浓厚,见天儿地热,哪像我这儿,撂了冰块不打扇子,只浸在这三伏天里,也还是冷……”
窦沅见她愈说愈不得法,不由心酸难耐,关切道:“阿娇姐姐,你这样说,叫我听了难受……更不要说,馆陶姑姑要是听见了,心里要怎样苦。”
阿娇叹口气,问道:“阿母可还好?”
“上回谒长乐宫,拜见太皇太后去,可巧撞见馆陶姑姑也在,我看她心里可是不快的,”窦沅想了想,只能挑最不叫人心酸的话来说,她可不能在陈娇皇后面前细说馆陶大长公主是怎样在她这个宗亲后辈面前抹泪痛哭的,因是说道,“太皇太后也疼得紧,因说:‘是彻儿发糊涂,这性子改不了,拧得跟先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过些日子,他想明白了,自然要给我们娇娇发落个好去处的……’,馆陶姑姑也说,做不做皇后不算得甚么,只要阿娇能好,就是发落个‘夫人’,她也一万个谢隆恩!”
“阿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