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以冰也经常使用那个油画室,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有一次,罗明刚好画完整副作品,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赖以冰却突然出声道:“真是一幅漂亮的作品。”
罗明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答道:“谢谢。”
“就像你的人一样,随便而又空洞。”赖以冰歪过头,就像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无理,脸上的笑容有种近乎天真的温柔,“从你一开始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就在注意了,你画的是吹泡泡的女孩吧?”
“你先画了扎着辫子的女孩,之后却发现女孩的脚离画纸的边缘太远了,你懒得裁纸,原本的草丛变成了灌木,这才接上了女孩的脚。整体画完之后,你又意识到整副画面好像缺少些什么,然后加了吹泡泡的瓶子,和那些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彩的泡泡,加完这一切,画面是完整了,可是女孩的表情却不对,她不是在吹泡泡的表情,而是在笑,于是你又盖了一层颜料,把女孩的脸也改了。”
“对你来说,只要画面是完整的,对所有一切都是有好处的,你就什么都可以改变。”
“你的人生一定是这样吧?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在妥协,只要大家都能过得幸福,你就可以一步又一步的往后退,哪怕涂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