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竑正坐在炕桌前喝茶,闻言便行至她身旁,瞧着她将放在脚边的箱笼里拿出不少衣裳。都是些细葛、松江三梭的料子,软和透气夏日穿着十分舒适。
又见那箱笼之中仍有半箱白绫中衣和袜子,想她这些日子必没有闲着。他自小便穿着针线房里绣娘做的衣裳。徐氏一年到头也想不起给他做一件半件的。自跟曲莲一处儿,身上衣裳竟再未经过旁人的手。虽说,这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一般人家这也是常见,但他心中就是觉得一片妥帖。
见她拿了一件深紫色的道袍在他身上比划,他便洒然一笑,自己脱了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直裰,将那道袍穿上了身。
曲莲上下看了看,便笑了笑,“这件若是合适,那边都合适了。”
裴邵竑便拉了她的手,低头看着那些衣裳,道,“这许多我也穿不过来,只带四五件吧。”一边说着,只挑了几件颜色偏暗的,例如石青,深蓝的。
曲莲点了点头,正待给他收拾,便听帘外染萃唤了一声。
裴邵竑出声让她进来,只见她脸上有些凝重,便问道,“何事?”
染萃便禀道,“世子爷,一位翟副将正在厅中,请您前去。”
裴邵竑闻言便一愣,见曲莲瞧着他,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