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让他侧躺着,低声道,“先给你看伤是正经。”裴邵竑立时便瞪了眼道,“快去换衣裳,半身泥水,也不嫌难受。”
曲莲咬了咬下唇,不再理他,转身便跟着那笑眯眯的老妇走出东厢。
两人到了西厢,那老妇便开了个半旧的箱笼,一边躬身翻着衣裳,一边笑声对曲莲道,“看那小公子一身贵气,对小娘子却十分体贴,不枉你待他这般好。”曲莲闻言,颇有些尴尬,生怕裴邵竑在东间听到这番话。偏那老妇似有些耳背,说话十分大声。待她拿着两件衣衫起身,曲莲便赶紧接了过来,迭声的对老妇道谢。
曲莲在西间换了老妇的衣裳,将早已散乱不堪的发髻打开,又跟老妇借了跟木簪,便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此时那老妇已端了盆水来,让曲莲净了面。她匆匆擦了把脸,便快步走向东厢,却瞧见裴邵竑侧倚着床头紧闭双目,脸色惨白,额间冷汗愈加的密集。便是那佛头青的衣裳也压不住渐渐洇出来的血水。
她心里有些发慌,拿着衣裳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急步走了过来,伸手便抚上他的额头。额头倒是一片冰凉,曲莲却不敢大意,他额头虽冷却是因为出了许多冷汗,身内的燥热不见得发散了出来。
感觉到了额头上温柔的触感,裴邵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