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身上突然着起了一把无来由的火,火舌不知有什么来头,转眼便将李筠缠在他身上的蛛丝与他自己的衣服一起烧了干净,随即,无人钳制阻挠的韩渊就这样赤身裸体地纵身一跃,跳入了浩浩海水中,再没冒出头来。
这一系列的事,程潜却不知道了,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变得迟钝,全部集中到了疼痛上,一双冰凉的手伸过来,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那人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抚过他的脸。
说来也奇怪,这一刻,程潜连满地的血腥味都闻不到了,却奇异地嗅到了那股兰花香。
这是大师兄每次给他上药的时候袖口传出来的味道,是他每次赖在师兄房里,锦被上隐约溢出的味道,每次萦绕在身边,他仿佛都在昏昏欲睡。
程潜的意识开始模糊,他那方才死也要拖周涵正垫背的那股清明转瞬即逝,一时间糊涂得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我……”程潜发出一声蚊子似的呓语。
严争鸣低下头,缓缓地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唇:“嗯?”
“……想回……家……”
严争鸣怔了半晌,露出了一个似悲似喜的笑容。
他踉踉跄跄地抱着程潜站起来,温声道:“好,回家,师兄带你回扶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