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算孙兴是个明白事理的。”老太太脸色稍缓,道:“听闻市面上多有大户人家的妾婢放印子钱,官府多是敢怒不敢言。为富不仁,同牲口有何差别。今日当由我们宋府做出表率,将这贱-人吊起重打五十皮鞭,再扭送去官府,该流放该如何,全听他们的。”
孙姨娘“嘤”一声,竟是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又问,“那翠萍如何处置?”
“家生的奴才还这般不懂事,将她赶出府去,咱们府里的人谁也不许接济她。再放出话去,这城里谁敢接纳她,就是同我们宋府为敌。就让她在外头行乞为生,用一生恕罪吧。”
翠萍因着嘴硬,方才被问供时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也是奄奄一息,婆子本想提醒一声,见老太太没了精神,索性也就不说了。
家生的奴才原本比外头买来的奴才日子好过,可正也是这样,若是犯了错,刑责也更严重。翠萍的老子娘都在府里又如何,女儿犯了这样的错,老太太发了这样的令,他们也是不敢吭上一声的。
老太太阖上双眼,对宋元年道:“让王氏这几日看紧明哥儿,我年纪大了,不想看到咱们宋府再出什么岔子,否则我入了黄泉,都无颜面去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