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宁城迎来盛夏第一场暴雨。
天色暗沉,雨打落树叶,世界像掉进墨绿色的颜料桶,粘稠又潮湿。
开门声响起时姜孜正盯着落地窗出神,如果不下雨,就能从这里看到墨色晕染下的城市氤氲迷离,霓虹闪烁汇成钢筋丛林里湍流不息的条条星河。
“喝酒了?”沉度褪了西装随意扔在床尾,松领带时银色表盘在突出的腕骨上微微晃动,金丝眼镜下的眉目依旧清冷,看不出什么表情。
姜孜先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快要融化殆尽的冰块已经不能发出响声。
转而又朝着高大身影站立的方向走过去,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暗黄的壁灯,迷离月光中望着,像是在追寻遥不可及的光。
“还没喝多少你就来了。”靠近后,她饮下最后一口。
说的不是回来,也不是回家,而是来了。
这间公寓位于宁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顶楼复式,无遮拦坐拥市中心天际线。
天气晴好时,还能看到与最高塔不相上下的沉氏集团大楼上巨大的灯牌。
平时只有姜孜一个人,沉度偶尔过来,但不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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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不绝的夏日湿气更容易滋生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