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碍于他曾经驻守乌兰巴托那么多年。照情理上来说,他是半残之躯,指派谁都不应该指派他。所以皇帝观望,等他自己请命,如此可成全节义。皇帝体天格物,醇亲王精忠报国,两下里都得个好名声。
早晚是要走的,不过早走和晚走的区别。他横下一条心连夜点兵,从京城带出去三万人马,到乌里雅苏台再汇合定边驻军。既然皇帝有了准备,后顾必定无忧,他接了将令,第二天一早就领兵北上了。
五更天才微亮,定宜迷迷糊糊靠着炕头,隐约听见几声炮鸣,震得屋舍一阵颤动。原本就睡得极浅,吵醒了,脑子又活过来,想起昨天晚上那件事,真真假假坠进梦里一样。
横竖睡不踏实了,她支起身叫宝儿,进来的是沙桐。
“主子醒了?您这会儿身上怎么样?”沙桐趋身给她披了暖袄,“昨儿没让太医看,下头人先给您煎了几味养气补血的药,奴才让人给您送进来。小月子比大月子还伤人呢,您好好歇着,别下床来。”
她摇摇头,让他把药搁在一边,“刚才是什么动静?哪儿打炮呢?”
沙桐在烛火下站着,泫然欲泣,“朝廷调兵助喀尔喀大汗平乱,今早大将军挥师出征,那是壮行的礼炮。奴才本该随行伺候的,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