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至初夏,罗棠县的寂夜依旧漠漠蔼蔼半寒半阴,晚风吹过零落枝桠,卷起一片枯草荒烟。
城门内的兵士已是足足在此站了三日,本该半日一交接的轮换班制,早因莫名的暗潮汹涌被打成了一片混乱,上头只传话下来说,让他们都做好自己的本分,没接到军令,该如何依旧如何。
忽的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闪过,兵士顿了片刻才抬头茫然四顾起来,却只瞧得身后城墙之上一只野猫无精打采地缓缓走过。
兵士累得眼皮沉重腿肚子打颤,忍无可忍地轻轻啐了一口:“这鬼日子,连猫都快活不下去了。”然后无奈地继续当他的班。
然而紧接着一阵劲风忽的袭过,兵士只一道圆弧形的冷光闪过,继而脖颈再一凉,心内才觉不好,却已是两眼翻了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是这般如法炮制,不下半刻,罗棠县城墙之下原本守卫城门的人全倒成了一片,夜色中,只见几个黑衣人身轻如燕,互相对视一眼,接到为首之人的颔首示意后,又各自倏地分散,训练有素地隐没入了一旁枯丛之中,拔腿朝前方的营地而去。
营中燃着幽幽篝火,时而有身穿绛紫色军服的人巡逻路过,几个黑衣人在东边隐匿处栖身,剩下的则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