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叹道:“虽还未入夏,但这日头也够烈的,也不知晓孟大人站了多久了。”
顾相檀瞧着孟粟背后濡湿的衣衫,又悄悄他头上高悬的宽阔宫牌——乘风宫。
顾相檀道:“落轿。”
孟粟一言不发地杵在原地,正同东宫前的太监们大眼瞪小眼,忽的听着身后动静,紧接着跟前的那些奴才们便全变了脸色,哗啦啦围了上去。
孟粟回过头,就见顾相檀被安隐搀着出了轿,也不管两边招呼,径自朝自己走来,他一身浅灰的素袍,头发高高束起,只拿了根白玉簪随意插了,明明是沉暗的调子,但穿在他的身上,衬上那清越的眉目,说不出的出尘雅致,几乎像从云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不等孟粟开口,顾相檀倒是笑了起来:“孟大人也是来求见太子的么?”
孟粟对顾相檀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继而道:“不错,只是太子殿下还在午睡,孟粟只得在这儿等着。”说话间嗓子干涩嘶哑,听着分外吃力。
顾相檀恍然:“太子倒是好悠闲。”
这话一说,两旁的奴才立时汗如雨下,忙噗通一声跪了。
“灵、灵佛,殿下昨儿个一宿都在处理政务,清早才睡下的,方才不过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