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现身上盖着一件鹅黄缎面的披风,
现下是深秋时节,天气已有些寒冷,先前华不石进帐以后倒头便睡,身上并沒有加盖衣物,此时伸手拿起披风,立刻就认出这是杨绛衣所有,刚才杨绛衣肯定來过帐中,见到这位大少爷睡在床上,把自己的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她何故会到这里來,却又为什么沒有唤醒自己,华不石心中惊疑,游目四顾,立时就瞧见在桌几之上,压在茶杯下面的一张纸笺,他站起身來,走上前取过纸笺,放在油灯下观看,却见笺上写着几行绢秀的小字:
“不石公子君鉴:
自与君相识以來,承百般厚爱,授以剑法武功,更以生死为许,绛衣幸甚,曾誓愿此生相伴君侧,不离不弃,然公子志存高远,毕力平复乱世杀戮,绛衣无以为助,亦觉愧甚,中夜自思,绛衣决意离去,断俗世情思牵绊,寻深山大泽,僻远清静之地,参悟佛性,勤修心法,日后功成圆满,绛衣必返而助君达成鸿志,若不能成功,绛衣今生不再与君相见,乞请公子相忘,珍重,绛衣临别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