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推着餐车。她把食物一一摆放在餐桌上,“钟先生,请用餐。”然后就离开了。
钟定过去餐厅,迳自坐下,并没有招呼许惠橙。他悠哉悠哉地吃着丰盛的早餐,完全无视仍在病中的她。
许惠橙在墙边站着,也不敢走,就怕他又扣个莫须有的罪名上来。她其实很饿,昨晚没吃多少,醉酒后又吐了一轮,现在胃里空空的。
好在,钟定吃东西,很安静。如果他故意制造大吃大喝的声响,她会更饿。
许惠橙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
她就是想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走一步都会扯着疼。其实她很抗拒在这行业里得到很高的评价。不过卖个身,豁出去谁不能做?
她不祈求以后有多么的荣华富贵,有个正经的活儿,可以维生就行了。
只是,如今这愿望,似乎越来越艰难。
钟定进餐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转头去看许惠橙。
她的侧脸透着浓浓的伤感,眼睛直直望着窗外,隐隐的,似乎还漾着水雾。
他大概猜到,她应该是过得比较苦,所以有一种近乎于麻木的妥协。可是这个社会就是恃强凌弱,这是钟定的世界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