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人发现。
木樨下去了,高安世也跟着下去了,皇帝依然坐在那里。手中的药丸被握得久了,裹上层温热。他看着那黑色的东西,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怎么生气。
心中充盈的,是一种意料之中的无力感。
就好像很早以前这个想法就开始滋生萌芽,他只是一直不曾发觉,又或者发觉了,但是不愿意去深想,不愿意去面对。
那次在冰窖中,他第一次让她给他生个孩子,后来又说过许多次,如今想来,没有一次她是认真答应过的。
原来她一直都不愿意给他生这个孩子。
原来她说过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在骗他。
他想笑,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被扼住了一般。右手一点点用力,他几乎要将那小小的药丸捏碎。它们不该出现在他面前,没有它们他还能在欺骗的谎言里待得久一点,不会像如今这样,在宫人面前狼狈不堪。
“陛下……”
他一把抓过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掷过去,“滚出去!”
高安世被墨汁淋了一身,擦都不敢擦便“扑通”跪下,“陛下恕罪,微臣有要是禀报!”
皇帝大口大口地喘气,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压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