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告饶,只能以头触地,唯恐皇帝在震怒下做出什么过激的处置。
他打小服侍皇帝,对他的事情再清楚不过,如今已经知道发生了些什么。遭受这样巨大的欺骗,他十分佩服皇帝方才居然没有直接把皇后打入冷宫。
他这厢惊惧不安,皇帝却理都没有理他。从御辇上下来,慢慢走到太液池边,看着水天渺渺沉默不语。
脑中还是适才在椒房殿的事情。他出言试探宋楚怡,其实做这件事之前就知道已经没什么必要。那么多的证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清楚。他只是害怕,害怕这次再因为自己的自负而发生什么误会。他错过一次,绝不可错第二次。
最后的结果证明他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宋楚怡不是她,不是当年救了他的少女。在那间屋子里,她曾对他冷言冷语、曾为他治伤敷药,却从未给他吹过什么笛子。
他们只是一起听别人吹过笛曲。乐声悠扬洒脱,让他们都听得入了神,最后她转过头,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展露小女儿娇态。
她是,宋楚惜……
原来不是楚怡,而是楚惜。
从一开始,他就弄错了。
仿佛被利箭射中,胸口剧痛难忍,他慢慢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