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她只着了身单薄的对襟襦裙,连袜子都没穿,跪在湖边的青石板上一动不动。父亲说,妹妹被她克病了,要她脱袜跣足、对月祝祷,诚心诚意祈求上苍,妹妹的病才能好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是觉得从膝盖以下都痛得没有知觉,双足更是冰冷一片。
眼前越来越花,等她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时,却看到一双靛蓝的丝履停在她的面前。她抬起头,只见本该卧病在床的妹妹浅笑吟吟地看着她,眼中的讥讽和怜悯如针般刺到她身上。
“你瞧,我告诉了你不要跟我作对,你偏不听。现在怎么样,受苦了吧?”凉凉的声音落到她耳里,如同鞭笞,“你早该明白,在这个家里根本没你的位置。你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不够,居然还想来祸害我们!早在十六年前你就该跟着她一起去死!”
双拳慢慢握紧,指甲划到青石板上,她却已感觉不出痛意,“你装病?”
“是啊,不可以吗?”她笑得得意,“怎么,你觉得很生气?那你去跟父亲告状啊!你看看他是会信你这个灾星,还是会信我!”
是啊,父亲从来不信她。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个代表了灾厄和屈辱的存在。
如果可以,他一定恨不得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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