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我将他气病了这事传出,这‘不孝’就落到了实处,到时我继母必然要趁机驱赶我,不令我继承家业。我请了两三回大夫了,他都发怒说没病,不令人诊脉……”他是元配嫡子,按理,是要继承大半个家业的。
朱沅一时沉默,这萧见行,她了解不多。只知道他瞧不上自己的父亲朱临丛了。
如今想来,这人却是个方正耿直的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同理,这瞧不上不堪的人,岂不也有些高洁么?
看了萧源蔫蔫的样子,朱沅叹了口气:“行了,装什么可怜?明儿这事,我想法替你办了。”
萧源一下坐直了,双目闪亮,神采飞扬,头顶的发卷一弹一弹的:“此话当真?”
朱沅不由露出丝笑意来:“当真。”
萧源陪着笑:“沅姐姐,往后有事,尽管差遣!”
朱沅不自觉的嗔道:“往后不许这样趁黑摸到我窗前了,也就是我还不见怪,若是被人发现,都讨不了好去。没人教过你,这不合礼数?”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萧源自小没了娘,在外祖父和外祖母身边放养长大,只怕外祖父和外祖母自家的孙儿都管教不过来,能给他几分心思?他混迹在市井,能懂什么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