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又是铲子又是桶的,干到了十点多钟,才总算把井里的麦秆捞了个干净。

    解立文重重地坐在井边,气喘吁吁地抽了根烟,心里把往他井里扔麦秆的人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然后他又在寻思,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他重新拿着桶站起,想从井里打一桶水,伸头一看,吓得一个踉跄。

    “这井里怎么还会有东西?”他想,“刚才不是弄干净了吗?”

    他从路边拾了一根长树枝,哆哆嗦嗦地伸进井里,搅动了一下。井里水平面以下有一个深色东西浮浮沉沉,井面上甚至还浮上了一片油花。

    “哟,这是只死猫,还是只死狗啊?”解立文这样想着,安慰着自己。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无论是死猫还是死狗,都没这么大的个儿。

    他用树枝用力地戳了一下,井里的东西沉了下去,随即又浮了上来,因为惯性,井里的东西露出了水平面。

    那是一双脚底板,人的。

    “你最近一次用井水是什么时候?”侦查员问。

    “我记不清了。”解立文说,“可能是前天,也可能是大前天。”

    “那你昨天没用井水,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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