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镰撞上火石,带起一串火星。突如其来而又难以言喻的痛痒,令他条件反射般发出一声甜腻的闷哼。
猛然睁大眼睛,怒瞪着独孤铣。
独孤铣一动不动回望着他,眼眸中翻涌的情绪深广而浓烈,充分表达出最原始、最纯粹的祈求与渴望。这情绪仿似具备了浓厚的质感,将宋微重重包裹,牢牢固定;又好像充满了迷惑的暗示,让他恍惚间迷失了自我。
就在他忘记有所动作的时候,独孤铣的手指已经拉开衣襟,停在心口附近的伤痕上。因为剑是斜刺进去的,表皮伤口不过寸余,愈合后留下窄窄一线粉色,看去并不如何严重。
但是独孤铣永远记得,从这道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如何浸透衣裳,如何漫过手指,如何带走躯体中的生命迹象,仿佛永无休止。
一瞬间好似重新体会到如堕冰窟的寒冷和绝望。
宋微抓住他的手腕。此时此刻,任何身体上的进一步接触,都有害无益。然而感觉到对方颤抖的幅度,他吓住了。立刻松开,再不敢欲图阻拦。
“小隐,你怎么那么狠?”
独孤铣摸着那道伤口,望着宋微发问。语气十分平和,分明是苦思而后不得其解,向他讨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