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五岁的蕾蓉已经听过“恐龙让梨”的故事,觉得该轮到弟弟吃一口了,所以摇了摇头,但姥姥还是把苹果泥塞进了她的嘴里:“嘴要壮一点,才能不生病。”
呼延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鼻涕比眼泪流得还长。
“这咋又哭了?”姥姥的河北农村口音像苹果一样敦实可亲,看着她稀疏的眉头无奈地皱起,蕾蓉有点想笑。
“你就给呼呼吃一口嘛。”坐在门口的藤椅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拈着花生米往嘴里塞的姥爷说。
姥姥家位于万东路一栋非常非常破旧的老楼的一层,门口有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槐树,树冠向街道中心探出,像是一个弯下腰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老爷爷。姥爷整天价坐在树下面听话匣子,童年的调频没有97.4兆赫和飞鱼秀,唯有侯宝林的《卖布头》和马连良的《借东风》翻来覆去地播着,但姥爷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仿佛永远也听不厌。
“蓉蓉身体不好,就得给她多吃。”姥姥一边说一边拉着蕾蓉往外面走,“你看着呼呼,我带蓉蓉去一趟‘核桃社’。”
“核桃社”里并不经常有核桃卖,这个奇怪的名字成了萦绕在蕾蓉心头的一个谜,多年以后,她才悟出‘核桃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