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起来。
慕容兰舟什么人啊,先帝时的能臣,如今一手遮天的丞相,封相的时候才十八,这一晃十年过去,哪怕当初面对跋扈的郑贵妃也是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把郑贵妃驳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呢还是跟平常一样风轻云淡,说犯上吧!态度谦卑,始终供着身子,说忤逆吧!句句话有理有据,把郑贵妃气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偏就想不出招儿来,末了,铁青着脸回宫了。
这事儿给李进忠瞧了个满眼,当时李进忠就想,这位这张脸是不是跟寒冬腊月的猪油一样凝住了,不然,怎么就没半点儿变化呢,也因这个缘故,今儿慕容兰舟略皱了皱眉,就把李进忠吓了一跳。
且他的目光仿佛并不在皇上的身上,而是在……李进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禁皱了皱眉,地上是摔碎的茶盏,这丫头正跪在碎片上,她身上绿色的衣裳本不大显,可那茶盏却是刑窑的,细白透亮,血落在上头触目惊心,而相爷的目光正是落在那片染了血的瓷片上。
慕容兰舟并非心软之人,相反,从他立下志向那天开始,他的心就硬如铁石,就像外头私下传的那般,他能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刚满月的婴儿身首异处,他的心里没有半点温情,心软更不可能,可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