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眠不起,便也懒得再去起身伺候他。
弘昌帝虽对她再也没露过笑脸,但却金口玉言,说话算数,命长喜给裴嫊送过来无数过冬的裘衣、皮袄、皮褥。等到了十一月,更是送来了几大车的上等的木炭来,就是昭阳殿最下等的宫人都不愁没得炭烧了。此外各邻邦小国进贡的各色奇珍异宝,也是隔三差五的便往裴嫊的昭阳殿送。
这一日,郑修仪来看望裴嫊,进了裴嫊平素起居的内室不觉眼前一亮,只见满地铺了一层雪白的羊羔皮,踩在上面又暖又软,最是舒服不过。
紫檀雕芙蓉花炕几上放着个金盘,里面盛着一株好像个牛角一样的东西,色如黄金,却是从来也没见过的。
郑修仪便笑道:“这盘中盛着什么好东西,倒是从来不曾见过的。”
裴嫊还不及开口,云香已抢着答道:“回修仪娘娘,这个物事叫‘辟寒犀’,据说这玩意儿色如黄金,是今年交趾国进贡来的,整个宫里就只有这么一株。”
“怪道我这么一坐下来,便觉温温然有暖气袭人,原来竟是这辟寒犀之功。”郑蕴秀仍是笑意融融。
云珍正奉了茶上来,便笑道:“这诺大的一间屋子,单靠这个取暖哪里能成,一样还是要烧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