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走出门,在池边凉亭站定,月上中天,茅草上寒霜粼粼映波。他脱去沾了些许毒液的外衫,露出簇新的紫色锦袍,将令牌别在腰间。
池水在夜色中仿佛是面黑色的镜子,嵌着天上圆月,他的脸在下方若隐若现,竟已隐隐露出沧桑。
高个黑衣人率先处理完事情,回到他身旁。
“我改变主意了。”他轻轻摩挲着手下栏杆:“把那个孩子除了。”
“属下正是来禀报此事的。”黑衣人的声音粗嘎难听,却异常恭敬:“那个孩子……今日趁我们调派人手控制此处时,逃走了……”
唐知秋手下一顿,意外地笑起来:“还挺聪明,看来我当初留他是个错误。”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不过才几岁的孩子,跑不了多远。”
唐知秋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望着池水喃喃自语:“当年大伯父除去我父亲时,哥哥看到了一切,他缩在角落里,但还是被找到了。大伯父死死盯着他,我从昏睡中醒过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指着我哥哥说:‘伯父您看,哥哥胆子一直最小,我丢他一个人在这里,他就吓得尿裤子了。’然后哥哥开始抽搐颤抖,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我就冲过去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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