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若有所失淡淡点了个头,道:“直言便是。”
云卿继而道:“不知堂兄是否提起过,但侄女身上亦背负半个裴姓,所以思前想后,似乎有责任告知伯父:裴慕二族纷争将起,这一次不是玩笑。”
慕垂凉的折扇生生顿住。
“如今倒不大看得出来,”裴老爷淡淡然道,“你竟不怕我回去提点子曜?所谓先发制人,我若出山,未必不是垂凉小儿的对手。”
慕垂凉几不可察地冷笑了一声,再度摇起折扇,优雅喝起茶来。
“若说先发制人,”云卿笑,“堂兄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亦是他先发制了人,如今侄女才如此被动,不得不深夜过来求伯父辨药。”
裴老爷一惊,乍然低头看向那两张方子,错愕道:“这……皆是子曜所为?”
“侄女不敢断言,因伯父尚未解释此二则药方。”
裴老爷确然有几分激动,当下起身道:“一是医治手腕,另一乃是女子滑胎受损,着以调理之方。子曜他纵是再——”
“那便就是了,”云卿淡淡笑说,“堂兄伤我手腕,此一则伯父心下了然,无须赘述。另一方子乃是我爹给我姑姑、如今的蒋家大奶奶的,她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