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也怨裴子曜,更怨洪氏,但说到底,唯一值得恨一回的,只有我自己。”
“你不要——”
“不,”云卿打断蒹葭,平静地说,“她是因我而死的。看到这个篮子了么?它悬在我们房中多久,你们二人约莫都明白。我手上香粉来自昭和,芣苢所制香囊中的花瓣则如郑大夫所言,与篮中花瓣乃是同一种。芣苢虽兜揽了全部罪责,但此事着实是冤枉了她——她香囊中花瓣乃是直接从篮中取的,而篮中花瓣,最早是昭和送来的,然后日日夜夜也、日日夜夜,都挂在我床头——慕垂凉,你站住!”
男人果然顿住脚步,只是僵直的背和紧握的拳头仍未松懈。慕垂凉大抵算是个文人,虽是个奸商,但外表看来更具儒商风范,他是用脑子与人较量的人,这般直接握紧拳头欲冲上去打人的事,实在不像他。
“你这么生气,因你也明白了吧,”云卿觉得嗓子干涩难忍,只是今日不说,往后便不知要如何开口了,她望着慕垂凉的背影道,“我恐怕是不能生了……”
“你闭嘴!”慕垂凉转身低吼,面目狰狞。
云卿看他眼底神色当真是大恸,一时也觉酸楚得很,便在蒹葭搀扶之下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地朝着他走过去,一步,两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