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家,他牺牲自己的仁善只换得一份长盛不衰的罪恶,他究竟是否受得了。
这般想着,半梦半醒之中不免轻声作叹。裴子曜,裴子曜,大约是七夕将近,近日里竟总是想起裴子曜。
然而直觉若无错,她和裴子曜大抵只会在针锋相对中万劫不复,永无回头之路。
她似乎开始梦魇,明明清醒,听得到外头蝉鸣和芣苢茯苓等人嬉笑声,人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紧接着像是进入梦境,她被绑在高高的石柱上,眼看着裴子曜睚眦欲裂,满目憎恨,最后双目生生淌出血来。云卿惊恐万分,裴子曜却仰天大笑,他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却在步步后退中突然坠落——
“不!不要!裴子曜不要!”云卿赫然惊醒。
“怎么了?”温厚的大掌抚上脸颊,云卿一激灵下意识躲开,抬头却见慕垂凉眼底惊讶一闪而过。
云卿长舒一口气,只觉头痛欲裂。伸手一抹,才发现额头上尽是冷汗,不禁有些怔然。
“做噩梦了?”慕垂凉刻意忽略方才听到的名字,不动声色地摸出她腰间帕子帮她擦汗,声音低沉温柔,并无追究之意。
“嗯,”云卿却并无遮掩,叹道,“梦到裴子曜了。”
慕垂凉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