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早起做活儿的丫鬟婆子们都偷偷探着头往这里瞧,原还有人想上前扶黄坎婆一把,因听黄坎婆喊的是削减用度一事,又见她治的是三姑娘,也都缩着手不动了。一来人人自危,生怕裁人裁到她们份儿上,二来若传言不假,每月平白就少拿一半银子,谁能不愿几个主事的?凉大丨奶奶和凇二奶奶也罢了,唯独这三姑娘是已出嫁了,又是庶出,旁人难免轻看几分,如今袖手旁观也是寻常了。
垂缃见果真没人上前帮忙,个个儿看笑话一般远远儿站着,方知黄坎婆虽是大醉,却难保不是酒后真言,把园子里下人们讨论她的话搬到了台面儿上来。垂缃听着黄坎婆干嚎,看着众丫鬟远远看她热闹,一时又气,又恨,又倔着,只咬着牙倔着脾气冷冷杵着不动。满儿心知劝不得,忙就近求了一个相熟的丫鬟让她帮忙去请云卿,丫鬟答应是答应了,却半天不动,犹犹豫豫试探问说:“满儿姐姐,你给咱们一句实话,这回是不是真要撵走一半的人?哎姐姐别生气,姐姐如今是三姑娘陪嫁,自然不怕这个,咱们可还得吃饭呢!三姑娘顾念着姐姐你,难说也会顾念我们哪!”
垂缃冷眼瞧了她一眼,又见黄坎婆仍在踢着腿干嚎,一时厌恶透了。却听满儿气愤地说:“你这叫什么话!如今这里闹成这样,叫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