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房中供瓶的玉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裴二爷似沉睡一般,云卿却觉不寻常,越跪越担心,便轻唤:“爹爹?”
裴二爷却依旧半寐半醒。云卿又唤了一声,他终于慢慢睁开眼。
“为父教养你多年……你给为父磕个头吧!”
云卿这才真正诧异起来。裴二爷素来不拘礼节,从先前师徒名义时开始,就未曾叫云卿过分请安行礼过,命她磕头更是少数。
“是。”裴二爷目光空明澄澈,看不透情绪,云卿不敢耽搁,应下之后便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裴二爷却再度沉默了。
更深露重,夜深气寒,云卿跪得久了手便有些发凉,她只道裴二爷还是因为今晚之事余怒未消,便僵僵缩回手,仰起脸看着裴二爷恳切地说:“爹爹,此次女儿擅自行动,让爹爹你担心,如今已知错了。以后有什么事,女儿一定先跟爹爹商量,再不敢妄自做主,求爹爹你——”
“为父不是要说这个,”裴二爷缓缓开口打断她,说,“为父要说的是,大兴城那边——”
“卿儿!”
云湄推门扑进来,也顾不得裴二爷,直扑向云卿,看她脸上带着伤,又不禁翻看了手臂,当即就哭成了泪人儿,只攥着云卿的手一味哭,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