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至始至终语气淡然,那架势都有些像十九岁的裴子曜在问诊,浑不像十四五岁的毛孩子。这气势别说唬个实心眼儿的钱师傅,怕是苏老爷亲自来也不敢再嚣张了。
钱掌柜自然是连连点头,好生将孙成送出了门外。
远处的全馥芬里,云卿只浅笑不言。
她要让苏记败落,她已经做到了。余下的就只是等着苏老爷将苏记卖给孙成,然后请赵掌柜和苏二太太再度回来坐镇,这是孙成的心愿;紧接着,当苏二太太成为苏家举家仰仗的人,自然也没有人胆敢在她和她女儿面前放肆,这是苏二太太的心愿。苏记这档子事到这里,算已经彻底结束了。
“云卿,你半天不说话,是在琢磨什么?”
蒋宽隔着小炉子挑眉看她,一双亮汪汪的桃花眼清波涟涟妩媚风流,实在是有些耀眼了。但他言行举止都坦荡拓达,补足了相貌上的阴柔华美,偶尔一眼当真是惊为天人。
但是蒋宽侍弄茶水的样子却实在难看得紧了。
蒋宽本是大大咧咧的人,但那钧窑碎瓷小炉和黄铜雕花茶壶,以及什么紫金小火钳、水晶琉璃茶盏又过分精致,蒋宽小心翼翼伺候着那些茶时,虽没到张飞绣花的地步,但总归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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