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了下来,赶车的人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头上还戴着毡笠,帽檐压得低低地,这幅打扮倒是并不打眼,寻常赶车行路的车夫有时候便是这样装扮,尤其是在冬天风雪交加的时候或者夏季太阳流火之时。
车夫打马一阵急奔,才放慢了速度,一手持着马竿,一边回身,撩起帘子把车厢门轻轻推开往里看了一眼,却见里头,阿绯抱着南乡躺在车厢里,睡得迷迷糊糊地。
车夫只瞧一眼,便放了手,帘子荡下来遮住了里面,他抬手把斗笠往下一拉,将车速放的更慢了些,这段路有些崎岖不平,如此会减少一些颠簸。
隔了一会儿,马车将绕过一座山的时候,车厢门被打开,里面阿绯探头出来,揉揉眼睛四看,当看到满目岩石的时候不由地惊了惊:“这是哪里?”
那赶车的并不搭腔,只是仍拉着缰绳目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阿绯眨了眨眼,有些不高兴似的,然而竟没发作,只顾转头看周围景象。
那一夜风蝶梦将她跟南乡带出来,出了城后,就交给了现在这个赶车人,对阿绯来说,这是个怪人,因为他一般不怎么吭声,偶尔说话也是很简单地两三个字地蹦出来,声音沉闷,像是一块石头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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