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玖握着长鞭的右臂衣袖已从肩颈处破开,一整条衣袖就这么颓然地落在地上。而奇妙的是,她手臂上不曾流半滴鲜血,但再看着那条衣袖,却又仿佛让人觉得更加讽刺。
不伤她分毫便斩下右手衣袖,在武者比试中,这是并非是仁慈,而是一种证明,用在说明对手比自己强,能这么轻易割下衣袖而不伤自己,便亦能轻易斩下自己右臂。
"你…走罢…"
白兰玖背对着沈铮,黑色劲装迎着侧面吹来的山风,让人觉着那道背影单薄得不似武者。没有多余的话,她右手将纤长的鞭身收回,稳稳地挂在腰际,脚下迈开步子。
然方走出一步,胸口便是一阵钻心剧痛,仿佛被最锋利的刀刺破心脏,再猛然拔出。喉头处更是被那氤氲不散的腥甜缠绕,丹田真气乱窜,绞得她每条经脉都被那鼓动的气流胀得生疼。
咬着牙不让自己溢出半点声音,那还停在长鞭上的右手复又猛地将鞭身攥在手心,力度之大连那虎口都渗出血丝。
"白兰…"
身后传来沈铮低沉的呼唤,仿佛是那穿透荆棘的利剑蹿入白兰玖耳中,却又更像绽放于春日的蔷薇,带着那别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