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玖决定蹑着手脚,悄无声息地离开。在她轻着手脚掀开珠帘,两三步迈到门前时,身后的男孩却十分不合时宜地醒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周遭寂静的空气被他初醒的不满声划破,如此声响,那不过十步之遥,仅隔着一道屏风的梁砚,如何能不听见。
"唔…姐姐,这里是哪儿?爷爷呢?你不是说,我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了嘛?"
男孩的声音脆生生中带着几分稚嫩,因着有些倦怠的神色,脸上又扯出一个懒懒的哈欠。一副似梦似醒的模样,全然不曾注意到屋内骤然变冷的气氛。
尽管心下实在有将背上思亲好男孩捂住嘴的冲动,然而这举动,在听到屏风后水声轻动,也已全然没了意义。
"你来了…"
梁砚的声音有些淡,有些凉,唯一没有的便是惊讶。或者说,在触及他温润的笑意时,白兰玖一度怀疑,他明明亲眼看到七里村被洪水淹没,但现在本该与洪水同归于尽的她活生生出现在他屋内,别说是那见鬼的恐惧,他竟是连眼角也没动一下。
泰山崩于前儿色不变,尽管白兰玖自觉她的出现并非泰山崩那般要紧,但其程度也不会太小。可梁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