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药时看到自己平常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细腻肌肤鼓起一片鲜红的指痕,徐绍庭心里就像有火烧起来一样,烧得他神色晦暗不清,既恨那个敢对他师兄无礼的人,更恨自己的武道修为太低,警惕性太差。
那天夜里他来投宿时,要是直接杀了那人不就好了?那时他们身上又有大把的灵符,又可占刚吃过饭、体力充足的便宜,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有底气轻易杀了那个穷酸的恶贼。他却偏偏没看出那人心怀不轨,结果养虎成患,让那人反过来害了他们。
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人,宁可错杀也不能轻易放过,即便师兄心软,不喜欢看他杀人,那也……就在师兄看不见的地方杀了吧。
徐绍庭的目光渐渐清明坚定,终于不再一层层地拼命往任卿脖子上糊药,低下头来解开了自己腰间的丝绦。
他两臂都受了重伤,胸口还中了几枚细小的暗器,任卿之前虽然给他紧急处理过,也只是止了血,皮肉伤然没有完全收口,看起来狰狞得紧。但除了这伤口之外,他的身体已经抽出了稍逊于自己的高度,胸膛和手臂因为练武而有了少许紧趁的腱子肉,穿着衣裳时大袖当风飘然若仙,脱了衣服却已经看不出太多少年人特有的单薄细弱。
师弟长得真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