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对抗徐氏所立的卫国,有几分是为了公义,几分为了私仇,他自己都不敢去想。
如果当初做事真的是出自公心,那么今天无论是生是死,是劝末帝出降,还是悍卫齐室正统,至少也能落得问心无愧。可这些年他做的事哪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怨呢?
从公主成为徐家妇之后,他就像发疯一样恨上了徐绍庭,无论做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打压徐家,抢回邑城公主。
当时狂热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如今身陷囹圄,才终于从大梦中清醒过来。
只要稍稍回想旧事,就觉着寒意彻骨、夜不能寐。这些年他辜负皇恩,愧对同袍、百姓的地方太多,也唯有用这条性命做个交代了。
任凭徐绍庭再三相劝,任卿也只拢了拢袖口,缓缓答道:“君为天下英主,自有四方才俊来投。我受皇室两代深恩,只愿做个忠臣。”
头顶小窗外有霜月如钩,他的脸色却比月色还冷。徐绍庭劝无可劝,只得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过不多久,就有小黄门送酒来。
酒是冷的。喝下去后身体更冷,肠胃却热得像沸汤煮过。这种时候他也不愿失去风度,强忍着疼痛倚在床边坐直了身子。当痛觉也开始麻木时,他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