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刚刚从岩石后探出一个边缘,就被机枪直接掀飞了头盖骨,红的白的淌了满地。
借着土匪们注意力受到干扰的机会,张松龄将步枪放下,双手慢慢发力,鼻子尖贴着石块上的雪壳子,一寸寸往后挪动身体。土布军装和白色披风非常出色混淆了身体和周边环境的差别,让他看上去跟冻在石块表面的雪壳子没什么两样。土匪们攒射过来的子弹大部分都打在岩石正前方,没给他和小许造成任何伤害。但是也有两颗撞了大运的,一颗擦着他的右肩膀穿了过去,将棉袄烫出了个大洞。另外一颗则打中了机枪手小许的左胳膊,令伤口前后两个方向都冒出了血花。
“嘶——嘶——”机枪手小许疼得直吸凉气,将受伤的胳膊压在身体下,以免血迹替土匪指引目标。正在慢慢向后挪动的张松龄敏锐地察觉到了同伴的异常,将头侧过来,耳朵贴着积雪,用目光表达关切。小许轻轻摇了摇头,竖起右手的一根手指,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架在身前的轻机枪。
张松龄的眉毛轻轻一跳,不太赞同小许的提议。按照他事先的规划,二人敲掉土匪手中的九二式步兵炮之后,便要在第一时间脱离险地,绝不留下来做无谓的牺牲。然而小许眼中闪耀的坚毅,又令他有些迟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