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威风八面的赵二子松开汉阳造,嚎啕着蹲下,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张松龄无奈,只好也跟着对方蹲下,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询问:“二子哥,二子哥,你别哭啊,哭有什么用?!日本人到底在哪?军师和大当家呢,他们不是跟你一起去的贝勒庄么?”
“圈套,那是一个圈套。贝勒庄的人,早就跟日本人勾结在一起了。我们没等到地方,就遭到了他们的埋伏。”赵二子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回应,“三当家中了两枪,当场就不行了。大当家和二当家保护着军师往回撤,半路上又遇到一伙日本鬼子,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是羞愧,又是害怕,赵二子抱着脑袋,放声大哭。张松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往村口走。一路上,还有更多的弟兄抱着汉阳造,失魂落魄往回逃,他没有阻拦其中任何一个,也没有兴趣去拦。
“咱们弟兄平素吃香喝辣,该拼命时,可是谁也不能拉稀!”他记得一次吃猪肉炖粉条时,大当家魏占奎举着酒杯,冲着在场的弟兄这样讲。
当时,大伙的回应如同山崩海啸,“不能!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那情景,就像在梦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