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上风口一站,将红色喇嘛袍陡然张开,遮住了大片范围,那风便细小柔顺了许多。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朝着面前这缕残魂微微一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两人或许有很久没有见面了,然而此番已是阴阳两隔,却仍然吝啬言辞,而是将老男人那种深沉而又浓烈的情感,收敛于心,任其发酵。
目光交流之后,小喇嘛江白和般觉上师走上前来,与伦珠上师招呼。
这伦珠上师的残魂,已然不能够言语,不过他们密宗,自然有精神沟通的方式,一番交流,倒也不会滞涩。我们在旁边瞧见,都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这场面,尤为地让人伤怀,要知道,伦珠上师本来都已经脱得一身泥垢与因果,可去那无量宫中,百世修行,超脱物外,不拘于形,然而此番周折下来,即使他能够转世重修,那路途凶险,或许再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成就了。
世界,永远都是未知的,也不可能是公平的。
当时的大部分人,几乎都沉浸在这种悲恸的气氛之中,饶是那般觉和江白两者,修为佛识都有一定层次,但还是有些挂碍,十分不舍,倒是那伦珠上师,表情平淡,面露微笑,颇有一种风轻云淡的惬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将这场面给冲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