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为什么家里明明很少吃绿豆粥,她为什么妈妈每天还要看着她挑绿豆,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冷暖已经驾轻就熟了。
她不知道,黄豆里挑绿豆算不算一种手艺,她想如果是,她至少是专业八级。
她挑过的黄豆碗,里面绝对没有一颗绿豆。
小的时候,冷暖其实对这项活动没有任何兴趣,然而长大以后的冷暖直到,如果她有孩子,也会让他们拣绿豆。
也许她冷暖从小到大算不得多优秀,但她的耐心和忍耐却像是与生自来的一般,让她在这并不顺遂的人生初途上很少会有浮躁。
就像她现在在挑的骨灰,她认真的把那些完好成形儿的骨头拣在准备好的小袋子里,就好像小时候妈妈良苦用心的拣绿豆一样。
冷暖想,如果她声嘶力竭的哭天喊地,一定不是妈妈想见到的。
“走吧,干爹那边儿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吧。”
安抚的拍拍冷暖瘦削的肩,归齐堆皱的眉头就一直未曾纾解,他归齐无父无母,他兴许永远不能感同身受她的境遇,但他觉得,至少她应该哭。
然而,从他陪着她从公安局取了尸体到现在的一把火烧了,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