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听到鸡鸣,珊瑚就醒了过来,外头虽不大亮,但看得出天儿已经好了起来,看着远远的,很干净的样子。珊瑚抓了把高粱抓了把玉米扔进锅里加了水,又帮着院角种的瓜藤整了整位子,撒了把糠给这几天吓得够呛的母鸡吃,做完了这些,才听到双福家那只半大的公鸡打起鸣来。
一时无事,珊瑚便坐在院里,看着自己熟悉的小院,终于有了种真实感,抬头望天,蓝蓝的,被院墙挡住的那一角大约是出了日来了,照得远远的云边像是煎蛋的脆边,红红黄黄的。头顶上的一方许是还没被照到,依旧是蓝蓝的,像是被人拿了块布擦亮了的样子,纯粹美好。
眼角无意识地滑下了泪来,前世自己,也常常这样望着天,只是在杜家院里的那方天空,没有希望,没有延续,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悲伤…还是家里的天好看!
“大姐!”
珊瑚转过头,铁树正拉扯着有点松的开裆裤从门里出来,一只手还揉着眼,看来是刚醒。
赶紧擦干了眼角的湿润,珊瑚笑着对着他招了招手。
铁树也不过来,直直往墙角的萝卜秧苗奔了去,两个小脚一岔,连裤腰带都不用解,就着开裆裤站在那里就哗啦啦地撒起尿来。好容易解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