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不会管军事的,”他说,“但你这话,犯了皇爷的大忌讳,要是有人盯着你的位置,直接把话递到了皇爷跟前,只怕连厂公都救不了你。”
“怎么。”廖十九神色一动,“不是说,传言东宫太后娘娘那番话,是被咱们姑姑老娘娘给逼出来的么,皇爷本人,还是想把哥哥接回来的……”
姑姑老娘娘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却不令马十有多诧异,廖十九是王瑾的大徒弟,和清宁宫的关系本就密切,否则,就算他有比干在世之才,也不能在三十岁末尾就做到了大同镇守太监的位置上,更不会如此口无遮拦。
“一开始或许想。”马十也没有瞒着廖十九的意思,自己刚到大同就被他请来吃酒,席面上又是如此大大咧咧地谈论着这颇有几分忌讳的话题,当然不是廖十九本人缺心眼,他是粗中有细,侧面打探自己来大同的目的。“可这一回我回京领差事的时候,瞧着,便觉得皇爷没有那么想了……”
他来大同,台面上的原因是观察采风——在边境各地视察军情,回京报给皇帝知道。可马十是什么身份?当年乾清宫的大管家,章皇帝近侍,也是清宁宫太后的心腹,在江南织造局那样肥的流油的缺上一坐就是十五年,这么个重量级内侍忽然被派来做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