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的时候,尚文喜便接过了大屁股递过来的安全帽,戴在头上,朝着楼下而去。
刚一走出办公楼,段钢林不可思议地看到,尚文喜居然一改刚才的沮丧模样,而是昂首挺胸、精神抖擞地朝着生产二车间的方向大步而去,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显现着一位机关干部的惯有的微笑。
段钢林向来敏感,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他瞬间便感觉到了尚文喜的心理:在机关办公楼内,在领导干部面前,尚文喜可以装孙子,可以拍马屁,可以低三下四,但是,一旦走出办公楼,一旦走向基层,一旦面向生产岗位上的普通的职工们,他必须要有一种气度,必须要有一份从容,必须要有一份官威!
悲哀,绝对的悲哀!尚文喜的言行举止,处处浸透着悲哀,段钢林从内心深处强烈鄙视尚文喜这样的国企科级干部!在段钢林的心目中,尚文喜虽说并无大恶,但与刘达明、刘天兵相比,尚文喜是小人,是懦夫!
渐渐地离开了厂部办公楼,沿着厂区的道路,段钢林跟在了尚文喜和大屁股的身后一路前行。
突然,段钢林感觉到一层细细的、密密的灰尘从天而降,覆盖到他的脸上、脖颈里。
情不自禁地,段钢林赶紧挥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