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到反而丧失了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生死一刻,他眼里留存着仅剩的一点微弱的光,带着些许释然,努力地聚焦在她脸上,忽而却又模糊掉了,好像仅有一星忽远忽近的灯火,明明又灭灭。她已经慌到眼神凌乱,慌到连呼吸也紊乱,只是语无伦次地,如一个疯妇,喃喃重复着,“裔凡,求求你,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
只是她说得无力,连自己都骗不过……如是被缓缓流逝的时间无情逼迫,逼到浑身无意识地哆嗦,却依旧无计可施,她手指颤抖着,只能尽量抹去他嘴角不断涌出的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他还对她微微地笑着,将这最后的一点时光留给她,留给孩子。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点温润的光,在那双眼眸里慢慢消散,直到这一刻,她眼里才终于有了泪,冰凉而冷冽,一滴、一滴落下,混在他脸庞的血污里,她喉咙已经发涩到干涸,沙哑地挤出那几个字来,“裔凡,你不可以死,该死的是我,是我……”
裔风蹲身扶稳了他,坚定道:“大哥,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裔凡无力地摆了摆手,视线已经迷乱不清,抬起手,极力想去触到她的脸,她握紧了他手的那一瞬,突然有一股坠力,他的眷恋和他的渴望,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