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在滦州开矿的合作,仅仅是一种浅层的利益交易,在这种交易里彼此双方是平等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洋人还得看自己的脸色来行事。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从洋人身上得到越多的利益,洋人就会索要越多回报,一旦利益和回报超出了界限,结果双方的关系就会发生变质。
为了成大事,他当然可以做出一些让步,但每个人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潜在的道德屏障,就好比第一次杀人时内心的挣扎,哪怕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真要鼓起勇气挥刀而下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暂时不想谈这件事,等他们人来了再说吧。”缓缓吸了一口气,袁肃语重的说道。
送走王磷同之后,袁肃发现这一天过得十分沉重,各式各样的压力仿若都过完节日,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压迫在心头。好在他能将手头上的事情理清楚,否则一团乱糟糟的情况自己肯定不会好过。
就目前而言,他要顾虑张举人的个人感情,还要应对滦州豪绅莫名其妙出现的权力野心,同时也要思索与洋人合作的最终底线。在这几件事面前,关于陆军预备大学堂结业考核的事情已经可以置诸脑后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下午,陆军预备大学堂方面很快就回复了袁肃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