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觉得,这村子里的人……”
夜璃歌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的眼神,遂点头道:“确实,他们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
“那是——?”
“是冷漠,见惯了世态人情的冷漠。”
傅沧泓一怔,继而疑惑道:“我倒是奇怪了,这些年来,我好歹也是令各州各郡广设州学、县学、乡学,对百姓们进行教化,为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夜璃歌轻轻一叹。
“你叹息什么?”
“自来教化人心,便是世间最难的——再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人来到这世界,其实原本不懂什么是是非善恶的,他们看多了善,便会为善,看多了恶,便会为恶,要恶人为善,故然艰难,然则,要善人为恶,也同样不易。”
“这样的话,我倒是从未听过。”
夜璃歌又道:“只是世间万万众,皆难摆脱诸相诸欲,是故难见本心,而见本心者……”
她正想接着说下去,却听后面传来一阵怒斥声:“你滚!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逆子!滚出去!”
“爹爹,你听我说,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怎么能靠骗哄他人的钱财,来维持生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