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傅沧泓没有再坚持——他不是不坚持,而是深知,但凡她决定的事,便没有更改的余地。
次晨,一辆马车载着夜璃歌,驶出皇宫,直奔东山寺而去。
东山寺坐落于城郊的东山上,环境清雅,祥云扰扰,不单是拜佛祈福的圣地,更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拜佛。
这对夜璃歌而言,还真是件奇事——试想她从小行走军旅,杀人如麻,怎么会相信佛家的因果报应之说?来此,也只是想借助外环境,恢复内心的清明罢了。
得知皇后驾临,老方丈领着所有沙弥齐齐迎出,夜璃歌传谕平身后,便让他们各归各处,自己独自一人走进大殿,拈香引燃,跪在大佛前的蒲团上。
她心诚意笃,眼观鼻鼻观心,有如老僧入定。
“璃歌……”
像是很清明,也像是很模糊,她听到一个声音。
于是睁开眼,却见一抹影子,飘飘缈缈,立在自己面前。
“父亲?”
“歌儿。”夜天诤面容清瘦,眉宇间却带着和往昔一样平和慈祥的笑,“你过得好吗?”
心内一阵酸楚,夜璃歌蓦地潸潸落下泪来。
夜天诤一声叹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