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立于山巅亭中,遥望着那徐徐落下的夕阳,唐涔枫悠然叹道。
“唐公子果然好兴致,天下大变将起,你却能跟没事人似地,在这儿伤春悲秋,果然好福气。”
微微侧头看去,却见亭外的山道上,正翩翩走来一人,黑衣黑袍,脸上戴着个蝙蝠形的面具。
唐涔枫屹立不动,直到那人步入亭间,方才极其淡然地拱手施礼。
那人的神情却甚是倨傲,犀利目光在唐涔枫眉间来回扫了扫:“倘若唐家偌大的基业顷刻间化为乌有,不知阁下可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孰料唐涔枫依然是那幅模样,仿佛当具已超然物外。
“咦,”黑衣男子一声轻叹,“世人都说,傅沧泓乃当世英杰,可依我看来,他只怕还不及你五成。”
“多谢尊驾谬赞,不知尊驾至此,有何见教?”
“原本,”黑衣男子双手环于胸前,“是有所见教,可是看公子这模样,权不欲,利不欲,富贵也不欲,能打动公子的,怕只有那一朵解语花了吧?”
唐涔枫没有答话,只是双瞳微微一沉。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唐公子一腔恋慕之情,竟然只能空负韶华,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