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汹涌澎湃着,冲击着他尚还不成熟的心灵。
夜璃歌走进正堂时,看到的,便是一个受了伤的男子,双手抱膝,头部深深地埋进双腿之间,抽抽噎噎地低泣着。
从辕门走到这里,她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在没见到他之前,她是恼他气他的,可是看到这样的安阳涪顼,她却无论如何都怒不起来。
他太像个孩子,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虽然事实上,他们是同龄人,但,因为成长环境、所受教育,以及阅历的关系,她已经比他,成熟得太多。
夜璃歌蹲下身子,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涪顼?”
安阳涪顼猛然抬头,通红的双眼一看到她,顿时如夜空星辰闪亮,张臂将夜璃歌牢牢抱住:“璃歌,是你吗璃歌?”
“是我。”夜璃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璃歌,”他不肯松手,高高地嘟起嘴,“璃歌你坏死了,做甚么吓我?”
“她没有吓你。”后方,一道湛冽的嗓音响起,隐含着不耐和斥责,“她受了伤,伤口还在流血。”
“什么?!”安阳涪顼顿时跳了起来,伸手就去扒拉夜璃歌的衣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