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衍帝无奈叹息一声,在心里忏悔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从上次独处到现在,他又拖了好几天,就是为了给出时间让容顾理清自己的感情。
那意思到底是对皇帝的,还是对他这个人的。
容顾那天很难过——既然难过了,她总该想想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难过吧,这么一想,容顾脑子再迟钝也能想明白这些感情了。现在看来确实有效。
“容卿在想什么?”
“臣无事。”
算了。承衍帝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根本不用说出来。
“过来。”皇帝意态悠然地倚在御书房小间的塌上,手指勾了勾,镇北侯顿了顿就依命上前,皇帝笑眯眯欣赏着镇北侯镇定中夹杂着茫然的样子,气派威严的玄色朝服,银丝金纹相交缠绕,头上是虬龙墨玉冠,头发一丝不苟高高缚起,嗯,确实很精神。
如果忽略镇北侯眼下淡淡的阴影的话。
镇北侯听话地走到皇帝身前,皇帝笑眯眯拉着她坐下,挨得极近,他察觉到了镇北侯一瞬间的僵硬,挑眉笑道:“怎么,怕了?”
“臣没有。”镇北侯摇摇头否认。
沉默半晌,迎着皇帝探寻的目光,镇北侯抬头,唇边扯出一个艰难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