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却见刚才的眼镜小哥面向某处,低眉顺眼地站着,恭敬说:“先生,人齐了,孙道然让我请您回去。”
居然直呼孙道然大名,何风晚眉梢挑了挑。
霓虹灯泼墨似地洇透大半夜幕,一道低沉男嗓不疾不徐,自暗处传来:“我知道了,阿焕。”
人影稍后现出,还来不及让何风晚看清,就从她身畔擦过。幸好被名为阿焕的小哥叫住:“先生,这位就是何小姐。”
对方停住,低眸看她。
傍晚梦里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何风晚突然明白“向下看”不需要身高明显的差异,哪怕他逆光站立看不清面孔,周身携着叫人敬畏的气势,也足够她不敢对视。
于是趁机把手机调为静音,逃开他的目光。
随后他问:“吃完要带她走吗?多少钱的?”
何风晚:“……”
阿焕说:“支票在我这,孙道然说结束时再给,具体我没看。”
敢情把她当作专营陪酒卖身的应招女郎。何风晚横他一眼,恰好捕捉他随意转了转就挪走的视线,分明写着“她不值”。
于是她梗着脖子说:“都见面了,不做个自我介绍,不太好吧?”
那人已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