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之闭了闭眼,他也有为权势蒙了心的时候。
燕十六如是这般跟他密谈了一会儿,陆焕之回到馆驿,一个字未向陆母吐露,兀自在房里写了一个时辰的字平复心绪缕清思路。
从今日起,他便已经进入了这个漩涡,无路可退。
他忽地醒起,顾侯该是昨日便离开了府城。阿璃回蜀中必然经过京畿,顾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选择与阿璃同一日回长安,他是故意的吗?
陆焕之热血莫名狂躁,咔擦一声,笔杆子应声而断。
忽听得敲门声起,陆焕之幽幽抬眸,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剪影,气息骤冷。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传来绿莹的声音,“奴婢带了汤药来,陆郎可是睡下了?”
汤药?呵呵,这调配得可真是够快!
“进来!”
门被推开,绿莹莲步轻移,聘婷而来,手里确乎是端着绿莹莹的一晚汤汁,冒出浓郁的药味儿。
没听到陆郎动静,绿莹偷偷抬眸瞧了一眼,不期然接触到他冷凝的目光,心口便跟着一缩,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将汤药放在案上,绿莹退了两步,陆焕之淡淡瞥了一眼,道:“我依稀记得,我定亲时,得了一场痴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