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弄脏衣服的……”她叹息,费力的睁开眼,微怔:“你今天没有穿白衣服……”
他点头。
她不再说话,重又闭了眼。
他知道,她是没有力气,要歇上好一会,才能说出一句,也便不打扰她,只靠得更近了些,手臂虚虚的环着她的身子,内力徐转,默默的温暖着她。
“你今天穿得很少,别为我浪费了,你自己的身体……”
他不说话。
“今天除夕,你跑出来,你的……家人……”
他不说话。
良久……
“你怎么来了?是婉莹……”
“我说过,我就在距离你三尺的地方……”
他听到她笑了,笑声依旧轻得像个一触即破的水泡。
他也想笑,想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无知与狂妄。
三尺之距,三尺之距,可是在她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她受人欺凌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她深陷囹圄忍受酷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就在刚刚,曾有纤纤玉指将晶莹果肉喂入唇中,而属于她的那双你想永远握在掌心的手,牵着她走过狭长的漱水桥,在心中不停默念要共度一生的手,却被生冷的夹棍折磨得骨肉